助学,第一次接触这个词是在高二那一年,由学校组织每个班级和平阳的一所小学里的孩子结对,依稀记得那一年的那个寒冷的星期天以学生会和班级的双重代表身份和班团委代表王良仁等三十几个人一起去的这所学校,虽然因为高一的时候没去成,留下了些许的遗憾,所以去的那天起的特别早,天还是黑的,尽管上学一直没有旷课和迟到的记录,但第一次这么早到学校,然后一车人出发,到了那里之后,在那个新翻建的小学里搞了个简短的仪式,然后吃饭再然后是走访最后回来也是天黑。
与高中那会毫不知情地接触助学相比,07年的时候在学院成立了关爱协会,也是那一年在杭州开始陆陆续续地不断参与了不管哪个义工组织都强调不接收学生义工的义工活动,还是那一年暑假特意在家里坐火车到杭州参加春天的礼物的淳安调查,认识了无缺、炜炜、冰子等人,虽然这些人中只有无缺还有联系,其他大部分都已经只是QQ好友里面凑着人数而已了,但依旧还是记得。
助学第一次给我印象是玩,那天路上就那么几个小时,然后一路说说笑笑,边玩边调查(调查的分工很明确,询问的询问,拍照的拍照,记录的记录),最后也是蛮早的结束了这一天,第二天也就走访了剩余的几家,然后就开始在一个风景区里玩了,最后一个人两天一夜的住宿吃喝等等一起A掉200。之后陆陆续续参加了几次活动,也认识了许许多多的义工,同时身边除了因学业或者说是除了同学和校友之外,身边剩下的就只有义工了。而现在每次出去调查总是那么匆匆忙忙,总是那么黑,总是那么累。
转眼间,助学这个接触了七八年的词,不管是负担也好责任也罢,对我确实有些倦了累了,每次出发总是拖着疲惫的身躯,然后只有回来的路上是轻松的。总之和之前的印象可谓天壤之别,凭良心地说一句,有时候真不想去,先别说调查的费用只算油费和过路费每次起码都要四五百,还要去组织人员就说是在冬天,对于单休的我来说,难得单休一天还要四五点就要从被窝里起来,摸着天黑出门又是天黑回去还不敢和家里明说是去干吗。就像这次的关爱留守儿童送书包一样(附带老男人这位资助人赠送了700元的学习用品,还有原本打算和我们一起去后来临时有事不能去的紫林听说这些书包不适合初中生,自己再买了五个书包还有另外一些适合初中生的学习用品),9月8日那天早上也一样很累,不想起床,但我们还是早上五点半上的高速(我家里温州南高速口一路畅通没有红灯不超速的情况下,23公里最少45分钟)到泰顺然后直接从泰顺带景宁再上高速到丽水斋堂,最后再到丽水松阳的安民乡,高速过路费40+50+80总共170,行程600多公里,油费四百多,回到家也差不多八九点了,还是饿着肚子的。如果你是家里人,你会不会担心?
是的,我不知道这条路我还能走多久,也许现在的我正面临着每个年轻义工必须要经历的过程吧。成家,对于我还有很多的迷茫,虽然现在完全有能力去解决在温州这个城市里除了买房之外的结婚所涉及的一切费用。但确实不知道该找怎么样的另一半,我更加不知道我的另一半会不会支持。
是的,我想在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但我心慌,孩子越多我越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什么情况,因为太多的孩子我不知道叫什么;我心愧,资助人一问,我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哪个,因为这些孩子很陌生,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孩子家不知道在哪里了。
是的,曾经的豪言壮志,曾经的底气十足,现在已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现在走出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踏出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心不甘情不愿。每当助学那天的凌晨,睁开眼的一瞬间,想到的是“我能不能不去”,“还是不要去了吧”,甚至是“关我什么事”,但是心里明白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我,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去啊。也许对于受助的孩子来说,我们给他们看到了生命的春天,让他们知道,不管哭泣还是欢笑,至少在山的外面还有人在关注着他。是的,每次回访时看到孩子们一天天的成长与进步,看着他们的家庭状况逐渐改善或即将摆脱困境,虽然不清楚他们以后会怎么样,但至少他们没有放弃,此情此景不管是否可以满足审美的需求还是足以令人欣慰,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他们的成长是最好的回报,我们也从中得到收获。
是的,我认定的事,我会毫无悬念地坚持下去,我哭泣是因为我问心有愧,我不想这么不负责任但我偏偏这么不负责任,虽然每次都和自己说下次会做的更好,执着着去做,但依旧发现还是有遗漏的地方。想让每一次的调查至少于心无憾,可始终三难,于资助人,有些孩子的情况我确实不知道,比如身高、鞋码,甚至孩子可能穿多大的衣服都不知道。于孩子,我是否打破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甚至给他带来了额外的负担,于友,我的每次召唤是否已经影响到了他正常的生活。我微笑是因为此事值得我去做,所以我会用火一样炽热的信念去静静守候着,不管是抬头望远处走去的每个昨天,还是低头看逐渐浮现的每个明天,相信总会画出青春的弧线。
助学,我还会继续坚持下去,直到等到生命的终点,用风一样的自由,用雨一样的眷恋,任脚步一路深深浅浅,让这执着的信念在黎明之前兑现青春的弧线。